兩眼發亮的埃爾衝了出來.
他連忙道:「去!我們當然去!」
安祖蓮娜一愣.
「你…」
她明明已經將這個混蛋五花大綁,幹麼他還有本事冒出來?
等等…
除了埃爾,房間還有另一個人.
此時,波波兒從房間悠然自得地走了出來.
嘴角還掛著一絲欠扁的笑容.
果然是他!
波波兒!
放走埃爾這個混蛋的元兇就是波波兒!
「原來拿東西是籍口,放走埃爾這個混蛋才是真正目的.」
安祖蓮娜向已走到自己身旁的波波兒喃喃道.
「但,放走埃爾你又有甚麼好處?」她續道.
「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想去酒宴撿便宜,這能解答到你的問題嗎?不過,你真是挺聰明.」他的笑容總是那麼眩目.
「彼此彼此.你也挺…卑鄙!」
「多謝讚賞!」聽到她對他的讚美,他笑得愈發燦爛.
看著令自己很有衝動衝上去打他一頓的男人,
她發覺…
也許,她看走了眼.
這個男人…不簡單喔.
晚上.
安祖蓮娜四人跟隨那對兄妹去舉辦酒宴的目的地-酒莊..
在途中,埃爾一直對安祖蓮娜糾纏不休.
只因安祖蓮娜不再綁住他的人,
轉而鎖住他…的灰皮諾.
安祖蓮娜把灰皮諾放在一個盒子,外加一層層鎖鏈鎖住盒子.還有一條繩連住鎖鏈和她的皮帶,保證不會弄掉了盒子.
他一直埋怨;
她一直無視.
他一直對波波兒碎碎唸的說某人奪走了他的寶貝;
她一直對查斯古里說某混蛋為拿回他的寶貝如何「一哭二罵三上吊」.
而波波兒和查斯古里對這對父女只能微笑點頭.
那對兄妹首次面對這種情況則…無言.
直至領路的兄妹腳步停了.
「各位,這就是我們居住的酒莊,又名醉莊.」依倫介紹道.
而安祖蓮娜四人都打量著這座醉莊.
巨大而宏偉的建築物,這是他們對這裡第一眼的評價.
這是一幢兩層高的建築物,是用楓木和紫檀木打造成的,加上雕花雕得美侖美奐的正門、窗口,配合青色的屋瓦,算得上是樸實之餘、又不失典雅的藝術品.
安祖蓮娜望著醉莊,總覺得這建築有些眼熟.
「這是大華的建築風格,對吧?」遽地,她轉向依倫和伊莉莎白問道.
由於死去的母親是大華人,她對大華的一切都格外留意.
「對,這位小姐真是聰明.」一把成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.
眾人轉過頭來.
從遠處走來的人,一頭金色頭髮、夾雜少許白色髮絲,是他歲月流逝的痕跡;那細細瞇著的蔚藍眼睛,代表著他是個精明的商人;那含笑的嘴角,帶點淡淡的憂鬱,還有,他身上總散發一種父親對子女的慈愛.
雖然驟眼看他的年齡跟埃爾差不多,但兩人給人的感覺卻大大不同.
埃爾很幼稚,是長不大的小孩;他則是一副飽歷風浪的樣子,一個很濸桑的人.
「我是這座酒莊的主人,亦是依倫和伊莉莎白的父親,我叫愛德華‧里耳.」那男人笑著說.
「布萊德.」他一聲呼喚,一個管家就捧著一個匣子走來.
「老爺.」管家恭敬地遞上匣子.
「當年我為了一種只在大華才適合種植的植物去了大華,結果還迷上了大華建築…和在那裡旅行的妻子.之後,我將大華的建築風格帶回酒莊,妻子亦在這裡誕下兩個孩子,卻難產而死了.說到底,都怪那時的我忙著生意,沒抓緊與她相處的時間,只能在後悔.」說到這裡,他神色一黯.「而這是用那大華植物釀成的灰皮諾酒-千日醉,請先生你收下,作為報答你救了兩個孩子的恩惠.」愛德華撫摸著匣子說道.
埃爾走上前想接,卻被安祖蓮娜攔住.
「愛德華先生,醫生說喝酒危害我父親的健康,所以這酒都是交給我較好.」
「好吧.」
她接過匣子,嘴角翹起.
此刻,安祖蓮娜的滿面笑意,跟埃爾的幽怨眼神,形成滿大的反差.
哎呀呀,這個「禁酒令」是誰說的?
我說的,是不是不行?
你!你竟然對父親這麼大逆不道!
我說有你這個酒鬼父親才是恥辱!
兩人的眼神較勁,場面漸有火藥味,亦無人制止.
原因是查斯古里似乎若有所思.
波波兒含笑的隔岸觀火.
布萊德沒有命令是不會隨便發言的.
依倫和伊莉莎白更加不用說…束手無策!
此時,醉莊主人終於發言:「不如我們進去醉莊吧,反正酒宴都差不多準備好了.」
酒宴?
忙著跟女兒較勁的埃爾,現在才記得來醉莊的目的,便拽著愛德華向醉莊走去.
「酒啊,我來也~~~」
波波兒、布萊德、依倫和伊莉莎白亦跟了上去.
安祖蓮娜向旁邊的查斯古里說:「他們走了.」
查斯古里還是沒反應.
「喂!」安祖蓮娜推了推查斯古里,他才清醒過來.
「安?」那親暱的稱呼不禁衝口而出.
「他們走了.」她一再重覆剛才的話,為了的是平復暗中激動的情緒.
她想走開,男人的手卻抓住她.
「剛才我聽到愛德華和他妻子的故事,我不想跟他一樣,同樣沒抓緊我愛的人.」
「不要走,安.我想要你的答覆.」
那隻又大又厚的手掌,很溫暖,她在想.
他,所指的答覆,是那晚吧.他的告白.
對於這一幕,至今她還歷歷在目.
「我想…我還愛你.」
對她而言,他的告白就如一道天雷忽地劈下來,令人措手不及.
安祖蓮娜說:「我…」她深深呼吸後續道:「我不知道怎樣去回答你.」
當初,是他教懂自己勇敢的.
也是因為他,自己學懂獨立.
但,人會變、月會圓.
她不是當初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.
他亦不是那個血氣方剛的男子.
彼此,已經不能回到過去.
最重要的是,她害怕接受查斯古里.
如果他們又走在一起,他又再一次一走了之,那她怎樣辦?
她該怎辦?
多年來,她好不容易才可以忘掉他、學會獨立;若歷史重演,她的努力便會白費,化為烏有,變回那個軟弱、不堪一擊的女子.
她不想要這種情況的發生.
她亦要不起.
「愛德華想請你們…」波波兒從醉莊門口出來,但話說到一半,他一瞄…
他的視線落在兩人的手.
看見波波兒的舉動,兩人迅速意會,並漲紅了臉.
那隻抓住安祖蓮娜的手自然也鬆開了.
「我是不是妨礙了你們?」波波兒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.
「不不不…」兩人異口同聲道.
「曾結婚的男女果然有默契.」波波兒那彎彎的嘴角,使兩張已漲紅的臉變得更紅.
「波波兒,你剛才說愛德華想幹甚麼?」霎眼間,安祖蓮娜又是原本那個鎮定自若的女子.
「哦…愛德華原本見你們好久不進去,讓我叫你們進去.不過,你們應該不會進去吧?」波波兒壞笑著.
「進去、進去.」查斯古里忙道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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